偶尔诈尸上传王者同人_(:з」∠)_

王者荣耀西施同人前传——南洲遗梦 17:幻纱、织梦和施夷光

大陆,南荒,施家村。

几日前的地震直接震干了村里的水井,这几天村里的壮劳力们正在勘探好的新水脉处重新打井。

晌午时分,家家户户陆陆续续地给井旁的壮劳力们送上吃食,他们围在井边一边吃着粗茶淡饭,一边看着明明挖了很深却依旧干涸的井底抱怨不已。

“秀才,不是我说,你算准了嘛?”住在村东头的施大川是有名的暴脾气,越想越窝火,撂下饭碗后气势汹汹地冲着一旁的一位瘦小男子身边走去。

施秀才看着步步逼近的施大川,本就胆怯的他这下更加结巴了:“我,我是,我是计算好才让你们开挖的……”

“挖到现在别说水了,土都是干的!”施大川的嗓门越来越大,“储备的水都快喝完了,全村人就指着这口井了,要是今天还看不到水冒出来,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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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内突然传来的异响打断了施大川的威胁,众人条件反射地离井口远了一些,提心吊胆地听着井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查看。

“一群怂包!”施大川不屑地啐了一口,推开身前的人大步来到井边,俯身向井中看去。

众人看着施大川一动不动站在井边保持俯身的姿势好一会,又碍于他的暴脾气不敢出言询问,心下忐忑不安。

“都愣着干嘛?!”施大川突然一声大吼吓了众人一跳,“拿家伙过来救人!”

众人疑惑上前,顺着施大川的目光向井底望去,有个人不禁叫出声:“哦哟,这井水都涌出来了!水面上那个……是个女娃娃?!”那人大呼小叫的抬头,正对上施大川快要喷火的双眼,立刻闭上嘴小跑着拿捞杆去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井中昏迷不行的女童救了上来,一群人打量着女童全身上下,议论纷纷:

“这女娃娃这么小,估计还不到三岁,谁这么狠心就把她扔了……”

“你看这眉眼,唇红齿白的,生的真是水灵!睡着的样子也这么好看!”

“她身上裹着的是什么?这是……纱?”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女娃娃是从井水里冒出来的,怎么能浑身不沾一滴水还安然无恙?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哎,等会你们别碰那纱!”

觉得不对劲的施秀才还在一边冷静分析,一旁却有人顾不上他的喋喋不休直接上前想解开女童身上的轻纱,看看里面是否有更多指明女童身份的线索——在施秀才的惊叫声中,那薄如蝉翼的淡紫色纱织几下就被轻易地解开了!

轻纱在被解开的一瞬间,一段低语伴着肉眼不可见的冲击波瞬间从它内部传出,牢牢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请善待我的女儿,请善待夷光!”

轻纱自手中落下,所有人看向女童的眼神闪过了一瞬迷茫,紧接着就被善意和怜爱所取代。

有人提议:“这女娃娃丢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抱回去好生养着吧?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其余人闻言纷纷同意,就连暴躁的施大川也点了头。

那日,施家村村民们惊讶地发现,前去打井的那群人不仅带着新打出的井水回了村,还抱回了一个熟睡的女童——那些人说,这个女娃娃以后就是施家村的人了,她叫施夷光!

两年后,南荒,庙会。

施夷光在施家村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日子清苦却也幸福,今年是她头一次跟着施家村人出来参加庙会。

将随身两年的淡紫色纱织围在脖子上御寒,施夷光兴奋地拽着施秀才的手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看见什么都觉得无比新鲜有趣!

“光丫头,别那么闹腾,摔到哪我可不管!”同行的施大川瞪了施夷光一眼,眼底没有凶狠,只有慈爱。

施夷光躲在施秀才身后做了个鬼脸:“川伯就知道吓唬我!”

平地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被施秀才和施大川护在怀里的施夷光突然觉得脖子一凉——那条纱织不知怎么的就被吹上了天!

风停后,全无兴致的施夷光拉着施大川和施秀才寻遍了整个庙会,也没有找到那条轻纱。

看着哭哭啼啼的施夷光,施秀才摸了摸她的头叹道:“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分到了,强行挽留也没有用的……”他还准备继续说一些自认为安慰的话语,却在施大川杀人般的目光里老实住了口。

施夷光原本以为,丢了这条轻纱会让自己难过许久,然而她不知道,南荒这块地方离战乱频发的玄雍太近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波及——当一个人深陷战火和瘟疫中时,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难过的,来历不明的纱织也随之被深埋于愈发艰苦的记忆深处。

多年后的某个雨夜。

一只手推开了荒废许久的古祠的门,浑身浸泡在冷雨中的施夷光哆嗦着摸黑走了进来。

空荡荡的屋内只有一座不知名的手捧莲花的女神塑像,神像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长到垂地的纱织,施夷光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向神像走去。

颤抖着对神像拜了三拜,施夷光能清楚地感觉到牙齿在她说话的间隙不停地打架:“借轻纱一晚,多有冒犯,希望神仙娘娘海涵!”

放下抱在怀里的木偶,施夷光迫不及待地把全身都裹在了纱织里,如同蛇毒的寒意在纱织的暖意下被渐渐驱散,施夷光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自己辛苦找到却突然走火烧毁黑市,害自己背负天价债务的木偶,再也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施家村早已消失在连绵的战火和瘟疫中,孤身一人的施夷光不得不凭借还算灵活的脑子在南荒艰难求生。当劳累的一天结束后,施夷光最想做的事便是睡觉,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不会感到那么苦。

那晚,施夷光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施夷光不再孤苦无依挨饿受冻,她生长于一个古老安宁的村落,家人朋友常伴身边。村里有一条河,夏夜可采莲,鱼戏莲叶间,每天的生活安详幸福。

有两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给年幼的她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条纱织,她兴奋地举起手臂,那条纱织便会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缠绕住她视野中的一切东西——就连水中的游鱼都躲不过纱织的偷袭,于是有的鱼飞出水面,有的鱼则沉入河底。

她看着飞舞的纱织,兴奋地在梦里大声说着什么,她似乎叫出了两个万分熟悉的名字,但却听不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她雀跃地踩着河边的软泥向着村外奔跑,手腕上的纱织带起阵阵薄雾,不知不觉充斥了整个空间。

“夷光。”突然,有人叫她。

她停下脚步,却发现四周雾蒙蒙一片,来时的路更是彻底被浓雾阻隔无法看清。

“夷光,不必回头。”那个声音里有她说不清的慈爱和不舍,“夷光,今后好好地走你想走的路就好!”

她愣了半晌,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梦境快要结束,半梦半醒的施夷光嘴唇开合,喃喃地在这梦里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永别了,妈妈!”

天亮了。

施夷光揉了揉眼睛起身,她发现身边的木偶不见了,放着木偶的地方孤零零地躺着一枚银元。

带着疑惑收起银元,施夷光又发现神像上的纱织不知何时悄悄系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原本宽大的可以把人裹进去的面积也缩水了不少。

施夷光抬头看了看陌生的女神像,发现她眉眼含笑;施夷光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发现神像一切如常。

纱织给施夷光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她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梦,却死活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只感到一团暖意在她胸口盘旋,经久不散。

“我想再多借一阵子!”咬了咬牙,施夷光对着神像鞠了一躬,带着纱织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千里之外的某处。

一位有着青蓝色短发的青年睁开惺忪的睡眼,他身边的鲲似乎察觉到青年已经醒来,晃了晃自己巨大的身躯。

“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青年感受到鲲的撒娇,带着笑意安抚了一阵。

“你知道吗,我刚才见到了一个有趣的梦……”青年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的鲲听,“那是一个充满了谎言和爱意的梦……”

梦里那个在河边笑着指挥轻纱戏弄河里游鱼的小小身影在青年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他略一思索便翻身坐在了鲲的背上,一人一鲲慢慢向着南荒腹地前行。

“走吧,伙伴,有个小姑娘正在等着我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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